第二章 花家家主
花家军队在基格鲁的必经之路层层把守,想要进⼊,冲突是免不了的,只是,情形却与兰斯洛想像的又有点不同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来做什么的?”
“你家大舅子的表哥,来喝喜酒的!”
“家主有令,凡是来此参加招亲者,格杀勿论!”
“呃…招亲?那是什么东西?怎么这年头这么多女人嫁不出去吗?”
听见招亲二字,兰斯洛顿感心惊⾁跳,上趟暹罗城的一场比武招亲闹得自己七荤八素,哪想到在这偏僻边境又遇此事,莫非近年来丑女当道,正常方法行不通,只好重金招亲?
双方瞪来瞪去,俱是一阵惊疑不定,终于在负责把关的一花家弟子认出兰斯洛正是通缉榜上的重犯后,爆发肢体冲突。
“啊!你…你是阿里巴巴…”
“巴你老爸啦!给本大爷滚开!”
大喝声中,兰斯洛飞腿踢出,将面前的那名花家军官一脚踹飞,反臂菗出风华刀,回手向后招呼:我们冲过去!
他一马当先,直直冲杀过去,枫儿随护在后,将六

火劲行遍全⾝,迫发飙

,威力难当,真个是当者披靡。两人俱是当世⾼手,这些寻常士兵哪里挡得住,

手没几下便叫苦连天,要不是碍着军纪,早就不知道窜逃到哪里去了。
枫儿没有正式发动天位力量,迫发出的炎劲亦⾜以组成火墙护卫住二人,羽箭刀

触及不是焚毁,就是当场融化。军队中虽有不少花家好手预备过来挡驾,一见这等声势,心胆俱裂,哪敢靠近,忙敕令属下退开,免得无辜牺牲。
三人动作也是极速,几下功夫,就已闯过一半,确认雷因斯阵营的方向,便往左速移。由于枫儿一路的这一手太过具有威吓

,相形之下,仍须挥刀硬闯的兰斯洛,就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渺小,方

苦笑收刀,立刻就有了表现机会。
“一群没用的饭桶!全都给我退开…”
破空声骤响,一人如矢飞

,硬破火网而⼊,二话不说,便与当先的兰斯洛战起来。
纵然没使用天位力量,这道以“焚却阿房”迫发的火墙,亦绝非普通好手能破,这人能轻易穿越火网,枫儿着实一惊,仔细打量来人形貌,虽未见过,却肯定是花家现任家主花天琊亲临。
花天琊原本待在所居的木屋中,听闻外头喧哗大作,好奇出观,见到自己麾下狼狈败退,不由大怒。他命令手下杀尽一切前来参加招亲之人,倒不是有意使什么

谋,而是素来⾼傲自大惯了,心想若是来者成千上万,比赛不免旷时⽇久,节外生枝,索

下令军队阻拦,没法闯过之人,自也没资格参与招亲,更不配与自己同台竞争。
招亲⽇期订在十一月二⽇,距发帖通告天下,不过五天,各路人马闻讯,快马加鞭赶来,一时间却又哪来得及?加上花家大军阻栏,直至此刻,才有人能突破封锁,进⼊基格鲁,花天琊恼怒手下丑态之余,也想试试来人⾝手,遂亲自下场。
“能够突破我这群酒囊饭袋手下的封锁,谅非无名之辈,你是何人?”
“原来是酒囊饭袋的首领到了。饭兄你好,不知大名如何称呼?”
兰斯洛的恶意嘲笑,立刻引得花天琊暴怒,也不多说,腿动如风,笼罩住敌手全⾝要害。
“还是这么几套?好,看在饭兄统领饭桶们辛苦,我空手斗你…”兰斯洛收起风华,以掌为刀,

向花天琊的闪电攻势。这几⽇与枫儿拆招,他明⽩一件事,纵然今⽇七大宗门的弟子没几个成器,但他们的家传武学却实有独到之处,只是这些饭桶发挥不到,若细加揣摩,融⼊己⾝,则对自己的武功大有好处,这人既是花家首领级人物,说不定就有些精妙招数可以偷师。
与石家、花家弟子对战已久,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招,兰斯洛几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,直至那⽇遇着石崇、花残缺,才知两家武功非同小可,只是那群没用废物体会不到,一时打起精神,对招之外,更集中去感受对方招数的奥妙。
花天琊的动作快狠兼备,迅捷无伦,他将家传的龙卷、凤翔、⻳腾、鱼翻腿法连环施展,整个人化作了一道疾风,在敌人周遭旋转不停,兰斯洛几乎连看也看不清楚,哪谈得上还击,只感觉⾝体无处不痛,几眨眼工夫內,已不知挨了多少下重击。
当家主与人动手,自有⾼阶军官过来喝令众人退开,让出空间,免遭波及,而知道花天琊的⾼傲心理,当然也没人敢出手相助,就连枫儿都收起火劲,和有雪在旁观看。
花家的腿功秘诀中有云:练到极⾼境界,⾜堪为百人敌。众人眼见当家主⾝法风驰电掣,神出鬼没,将敌人攻得毫无招架之力,便是有数百人齐上,也只会被他的⾼速一一击破,这正是花家腿法的精髓所在、众人一心苦练的境界,为此无不大声叫好,

声雷动,更助威势。
有雪见敌人势众,兰斯洛又节节败退,一张脸早就吓得发⽩,只想开溜,奈何枫儿不动声⾊,一支右手却按在自己脑门上,只得打消逃跑的主意。
(呼…不愧是花家首脑人物,果然有点门道,不过…还是老⽑病没改…)
甫一

手,兰斯洛的确给对方吓到,花天琊的神速⾝法远超过以往遇到的花家弟子,更在自己的应变速度之上,摔不及防,险些给踢得像是个烂沙包。
但时间一长,怯心尽去,兰斯洛立刻把握到对方的缺点。花家腿法无疑快绝,面对比他们弱的对手,这种武功就是种大量杀屠敌人的技法,但没有浑厚內力作后盾,遇上強手,纵是万腿临⾝,也无法突破敌人的护⾝真气,有什么狗庇杀伤力?
想要靠吓跑对手取胜?那大概只能战胜雪特人吧…特别是现在这一招,踢人不痛但视觉噱头可了不起,藉着轻功⾼速移动使得⾝体漂浮在空中不落,莫非花家先知想进天位想疯了,所以创出这招过过瘾?
花天琊明⽩自己的弱势,也曾拜访名师,勤修內功,但兰斯洛奇遇连连,又后得“⽇贤者”皇太极、剑仙李煜传授,年轻一辈里若不以天位力量对拼,论內力,那是谁也及他不上,花天琊虽是不弱,在这上头又哪及得上他?
运起乙太不灭体保得不败之地,就可以好整以暇的打观摩战,当⽇小草传授“无相诀”自己练得不是很好,但运行起来,亦是可以将花天琊的每个细微动作尽数捕捉,记在心里。
然而,花天琊久战不胜,终于也怀疑起来。对方虽在自己攻势下节节败退,却没什么显著创伤,莫非其中有诈?这样一想,终于决定使出杀着,速战速决。
(唔…这感觉是真正的厉害杀着来了。)
兰斯洛心头警兆一现,跟着便见花天琊在空中定住⾝形,自两人动手以来,还是首次见到他的形影。与先前⾼速移位的漂浮不同,也不是天位⾼手的浮空,无相诀的探查告诉兰斯洛,花天琊是以某种特殊功诀

控周遭的气流,叫他托浮不坠。
花家军队儿当家主施展绝技,顿时一片寂静,每个人都是瞪大眼睛,将当家在空中神人一般的形象牢记心中。
(啊!这是…)
毫无预兆,十余道无形气流聚集成索,封锁住兰斯洛的四肢,令他进退不得!
花天琊更在这要命的刹那发动攻击,凌厉的腿势如剑如矢,直取兰斯洛,直取兰斯洛咽喉要害!
脑中闪过一个画面,兰斯洛登时记起,当⽇花残缺曾以此招的前半式硬破石崇的力量虚体,威力实是非同小可,心內不由一骇,但当他察觉到这些

绕在自己体上的气索并没有⾜以困住自己的力量,心下大定,正打算趁对方以为十拿九稳之际,瞬间破索,给他来个聇辱战败,忽然,一个念头闪过他脑际。
“哎呀!好厉害,好厉害啊…”兰斯洛失声狂呼,恐惧的表情出现在睑上,拼命挥动肢体,好不容易挣扎飞坠出去,狼狈地跌在地上。
将花家领地闹得天翻地覆,又造成花家严重损失的四十大盗贼首在当家主手上惨败,花家弟子士气大振,狂疯地叫好,相比之下,兰斯洛一副重伤的衰败表情分外地难看。
“好…好厉害,花家绝学果然天下第一,我今天认栽了,但你们别得意,有胆子就等我的兄弟来,一定会让你们知道厉害!”
四十大盗名头不小,花家始终未能将他们铲除,花天琊甫上阵时也心中忐忑不安,但见这人在自己绝招下轻易溃败,令己在万军中大大露脸,心中极是喜悦,听他这么说,更加不以为然。
“哼!区区几个草寇,有什么了不起?你还有什么同伙,尽管放马过来,本帅一并收拾了。”
说着,花天琊目光移向枫儿,这女子相貌极美,武功亦绝不简单,但真要硬拼,自己也有胜算。
枫儿惊见兰斯洛败退,哪管⾝旁有雪吐⽩沫晕倒,早就抢到主子⾝边一探伤势,却不如外表严重,只是不明他为何这般做作?
“我…我兄弟等会儿便到…穿着紫衫的美男子…便是,够胆就等他来,让你们这群家伙,知道厉害!”
兰斯洛重伤的样子装得极像,脸⾊苍⽩,越来越是有气无力。
“好!本帅就暂且留你狗命,让你同伙与你一道上路,以免你在⻩泉路上心中不服。”
花天琊一挥手,正要命人将他收押,枫儿突然站起⾝,取出一面银牌,朗声道:“且慢,我是雷因斯特使,这是证物,到此有紧急任务,要带这匪首面见女王,希望花家主人通融,给个方便。”
“这人乃是通缉要犯,怎能由你说带就带走?你们女王为什么要见他?”
“女王陛下的旨意,我等不知缘由。但若花家主人担心不能向艾尔铁诺央中

代,我可请示女王,将这人

由你处置。”
“哼,我会担心?姓花的虽然胆子不算大,却也没把那些家伙放在眼里!”
先前莉雅已答允婚约,花天琊自不愿开罪于她,枫儿又摸准这人

格,言语上特别谦卑,花天琊心想这几人怎样也在自己掌握中,不怕他们飞上天去,此刻心情大好,加上之前闻得兰斯洛痛殴曹寿一事,颇合自己脾胃,也不细想,挥手便放人通行。
当三人逐渐远离花家军队,到达雷因斯一方的阵地后,搀扶着兰斯洛行走的枫儿,才忍俊不住,微笑出声。
“兰斯洛大人,您没有怎么样吧?”
“有乙太不灭体,怕什么?忍一下⽪⾁痛,等一下就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您啊…还真是坏心呢!”
“我没有你坏。你那面令牌是从哪里变出来的?为什么先前都没听你提过?”
“这,问姐小吧!”
话声方落,前方不远有一栋木屋“呀”的一声打开门,一人轻提罗裙,快步朝这边奔过来,笑语嫣然,目中隐有⽔光,这不是莉雅是谁?
“真是倒了八辈子楣,受伤不但没有救济金,还在这紧要关头被人误会,你说普天下有没有这么过分的事!”
“乖,乖,别生气,钱财乃是⾝外之物,不用那么在意。”她像摸抚小狗一样轻拍着⾝旁愤怒伤者的脑袋。
“不生气才怪!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欠了我多少钱?居然敢赖账?喂…你不是他的秘密妇情吗?运用你的影响力,叫他还我钱…”
“砰”的一声,伤者被重重痛殴了一拳,证明这女子绝没有什么温柔的美德,一被刺

,立刻回复暴龙本

。
“谁是他的妇情?你再胡说八道,我马上把你千刀万剐。”妮儿怒道:“我自己现在也被通缉了。不过也没差,我本来就是通缉犯,你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,听说自由都市把你列为拒绝往来户,有十几个城市下令看到你格杀勿论。”
同为天涯沦落人,妮儿被迫与韩特走在一道,虽然可以丢下他,但念及这人好歹也与自己并肩作战过,又在该役受伤,不忍抛下他不管,只好拖着韩特一起往基格鲁赶路,亦是因为多所耽搁,本来源五郞预料的捷径,此时却远远落后于兰斯洛一方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一直隐为背后助力的麦第奇家又在此时翻脸不认人,发布通缉令,还将韩特也列名在內。听闻这消息时,韩特的表情就像一尊被风⼲千年的石像,承受不住这大巨金额的恶

倒帐,整个人呆呆地僵立着,没有半点生气,那非人的模样,就算天草四郞从旁走过,恐怕也认不出来。
当然,清醒之后的狂怒是意料中事,韩特如丧考妣,不顾⾝上伤势,菗出鸣雷剑就要杀向麦第奇家领地,这点旭烈兀是料对了,但错的一点是,那时韩特嚷的不是报仇,而是要洗劫所有麦第奇家分舵与旗下商店…
“你这男人真是难看,不过就是钱而已嘛!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,”
“那是钱啊!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啊!如果拿去

院嫖你这种货⾊,我可以一次玩上百个,慡一辈子…”
话还没讲完,已被妮儿连环三记重拳轰得飞撞出去,倒地不省人事。
对于突然被旭烈兀这样“出卖”想起上趟分手时他的警告,妮儿不是不能原谅,但多少还是有些生气,也很想当面给他一记耳光。
无奈形势比人強,再蠢也知道,以这时两人的实力,万没可能去找麦第奇家晦气,更何况还有天草四郞追踪在后,要是再被遇上,这次肯定会完蛋大吉。想起当⽇一战,韩特不寒而栗,实在有点想不通,当时自己怎么会这样有胆量,去战那強过自己不知多少倍的三大神剑。
妮儿也很是担心,传说天位強者有“锁魂”的奇能,纵使相距千万里,也能凭着天心感应远距追踪,万无一失。自己虽进了天位,但由于不太会运转天心意识,是不晓得该怎样锁魂啦!但以天草四郞之強,若他锁魂追来,自己二人又怎逃得掉了?
这点你不用太担心,假如我们距离天草四郞超过百里,他是追踪不到我们的。“韩特道,”

据我的报情,为了某个不明原因,天草的锁魂范围只限于数十里之內,一但超过百里,他就没法用天心找到我们。“
这可以从那天一战至今没再见到天草得到证明,事实上,韩特有点怀疑,当⽇之战妮儿与己脫⾝得不明不⽩,莫非是有⾼人暗中相救?但这几天自己暗地留心,却又不见。
“你的报情?”妮儿奇道:“这种报情你也有?啊!难道你和那个死人妖一样,也是青楼联盟的人吗?”
韩特道:“算是半个青楼人吧!我不知道他的等级在哪里,不过应该和我一样,都是青楼联盟的宾客。”
妮儿感到不解。源五郞藉由青楼联盟无孔不⼊的势力网,在两人逃难期间获得许多便利处,自己暗里极是欣羡,但每次问他,总也是微笑不语,得不到答案,而目己也在纳闷,由一群女人组成的集团为什么会有这么強大的实力呢?
“看来你也不知道,我就告诉你吧。青楼联盟,顾名思义,就是以全陆大

馆娼寮为主,连带背后所有下九流势力的联盟。”韩特道:“这些势力深⼊每一个城乡市镇,组织起来的网路通达全陆大,青楼联盟以此为基础,当然无孔不⼊,比其余六大宗门任何一家都要厉害。”
“我不懂。要是真如你所说,六大宗门又怎么能容忍这么危险的组织在自己领地內?”妮儿道:“这等于埋了火药在⾝体里头,太危险了不是吗?”
韩特颇为赞许地瞧了妮儿一眼,道:“说得没错。但是当六大宗门互有嫌隙,若有人对青楼采取敌对态度,青楼就会立刻倒向他的敌手,把有关于他的报情与弱点全数提供。在这种情形下,又有谁敢冒这种险?再说,青楼联盟的势力网路,也是全陆大最有效率的邮件和快递系统,少了青楼,陆大上的商业贸易立刻会大混

,你说又有谁敢动它?”
“果…果然女人还是越坏越历害!”妮儿发出了这样的感叹。想来当初统合青楼联盟的那人,定是个商业奇才,针对这些下九流势力的优势,着意发展,待得势力已成,天下豪強再不敢轻侮,终成一方霸业。
韩特认为说到这里就够了,青楼联盟的真面目,远没有表面上看来这般简单,蔵伏在台面底下的实力,曾让自己骇然

绝,不过,并没有必要把这一些事情也告诉妮儿就是了。
“啊!还有一件事。”妮儿道:“你们常常在说的宾客,那又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青楼每年会对陆大上的英杰新秀作评判,若是觉得一人值得笼络,就会赠他信物,邀请他为宾客。而无论这人接受与否,都可以持青楼信物,到各地青楼分舵去,酒⾊财气样样不缺,你说是不是让人趋之若骛?”
“这…这样子的话,青楼不是亏死了吗?生意不能这么做吧…”
“可是…这是最低阶宾客的待遇。当已经习惯这样的享受,贪

自然会让人想要更上一层,那时就需要为青楼做事,来换取更好的待遇。但提升了等级,所得到的享受更⾼级,也能查询更隐密的报情…青楼联盟就是用这样的手段,让人不知不觉地为它卖命。”
妮儿听在耳里,连连咋⾆,这些江湖上的统驭手段,真是匪夷所用,看来自己真是太过单纯,这些伎俩全是自己作梦也想不到的。
“这么说,你之前的报情都是来自青楼…咦?那你现在这么落魄,怎么不去使用你⾝为宾客的福利?那样就不必可怜兮兮躲在这里了。”
“青楼联盟在商言商,许多时候没什么人情味好讲,当宾客们彼此对峙,绝对是帮助⾼级宾客对付低一级的。”
无奈地把手一摊,韩特苦笑道:“很不巧,听说天草四郞正是青楼的老客户,以他的实力,宾客等级大概⾼我个十七八阶,这老小子不能锁魂,那当然是求助青楼,非查出我们两个的下落不可,这时候跑去青楼分舵,岂不是自投罗网?”
“咦?要我上台比武?为什么?”
听完莉雅转述雷因斯一方提出的要求,兰斯洛诧异得直跳了起来。
进⼊雷因斯一方的营地后,莉雅亲自出

,跟着就带兰斯洛与枫儿去谒见“女王”
所有的贵族都喜

摆臭架子,人家是女王之⾝,架子岂有不大摆特摆的道理?
看在心上人的面子上,兰斯洛不甘不愿地单膝跪地,向十数尺之外,笼罩在好几重纱帐后头的女王陛下行礼,心里直嘀咕着:“连艾尔铁诺皇帝都被本大爷打成猪头,要本大爷跪拜?不是看在小草面上,就让你这婆娘知道厉害!”
距离那么远,别说讲话声,自己就连她的相貌也看不清楚,过了一会儿,女王把同样跪在自己⾝旁的小草召去,悄声讲了几句话,就率着侍婢们离去,半声招呼也没有。
接着,莉雅转告女王的旨意,要解除兰斯洛⾝上毒素的那几味解药,雷因斯实有,但所剩不多,自也不能平⽩无故给人,除非兰斯洛肯参与将在基格鲁举行的比武招亲,战胜敌手,这才能将解药给他。
“你也看到啦!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,外头有重兵把守,

本就没法离开,只有在比武大会上把那个花天琊击败,才可以撤离这里。”
“真是奇怪了,我又不是雷因斯人,要比武,雷因斯没有⾼手吗?”
“仓促间哪里找得到啊?你看看外头那些人,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样子,靠他们出战哪行啊?”
“唔。枫儿的武功不是比我⾼吗?不如…”
“老公!枫儿是女的唷—一
看看外头的雷因斯人,真是老弱残兵,不过也难怪,他们原本就是灾民。
兰斯洛左思右想,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推托。其实,无功不受禄,向人要解药,帮忙出手还个人情,也是很公道的做法,不然以后还要还人情债,岂不是⿇烦?
如果刚才

手的那人就是花天琊,不过是绣花枕头一个,击败他是轻而易举,那么自己其实也不排斥上台比武,只不过心內一直有种不对劲的感觉,这才老不自愿。
而且,听说这是比武招亲,那赢的人岂不是…
“喂!小草。”兰斯洛的表情有些尴尬,但看得出来他的慎重“这是比武招亲,我又要打赢才行,要是赢了,那我岂不是变成了那个女王的…”
“傻瓜!你还当真啊!要你代表出战,只是一种形式,不是真的要你去参加招亲啦!”莉雅笑道“人家是女王陛下,怎么会招一个強盗头来当老公,要你这只大猴子的,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的啦…”
“去!真不要脸,把自己说得多宝贵似的,能受得了你这女人的,也只有我啦!”莉雅的说明,让兰斯洛安心不少,只是,还是有点不太放心。
“傻大哥,如果你心里面真的有我,那你就在比武得胜后向女王陛下说明,绝对会谅解的。”莉雅轻笑道:“不过,要是你改变主意的话,那也无所谓。”
“你以为我不敢啊!娶一个女王,少三百年奋斗,说来也

不错呢!”兰斯洛道:“好!我现在就去练刀,研究一下到时候用哪个最帅的势姿,把那养马的家伙轰下台去!”
语毕,大步离开,莉雅在背后轻吐了下⾆头,庆幸谎话过关,哪知兰斯洛忽然转过⾝来,一把就将她搂过,在耳边低声道:“我…我啊!会让我感觉想要一起过一辈子的,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喔!”
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,莉雅一时间也不噤芳心失守,満脸通红,深呼昅一下,轻声道:“这样子啊!如果你在这里大声喊我喜

你,那我就相信你。”
这要求似乎遇到了障碍,兰斯洛停了一会儿,才低声说出答案。
“活着的人里头,我最喜

你。”
在莉雅的粉嫰俏脸上捏了一记,兰斯洛回复平时的豪迈风格,快步跨出门去,朗声笑道:“姓花的小贼,洗⼲净庇股等着被踢吧!”
在后头凝望他的雄壮背影,莉雅面上红嘲未褪,只能低声轻笑,说不出话来。
“活着的人哪…这样也就够了吧!”
一声轻咳,隐蔵在附近的枫儿现⾝出来,手上拿着一张纸人

给莉雅销毁,也就是兰斯洛适才谒见的“女王陛下”
“姐小,这样真的好吗?对兰斯洛大人撒谎?”想到兰斯洛的个

,枫儿一路上都在担心这件事。
“不到最后,谁也说不上好与不好。”
这是莉雅所能给予的回应,也是她此刻的真心话,两人一时无语,忽然听见外头喧哗大作,杀声震天,更有无数闷雷声之声,似乎有什么大规模的天灾正在发生。
“怎么这样吵?外头是怎么了呢?”
“这,”枫儿迟疑道“我想,是兰斯洛大人的紫衫美男子兄弟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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